焦点分析｜曹操出行交表，但依旧前路迷茫

4月29日,共享出行公司曹操出行有限公司(下称“曹操出行”)向港交所递交招股书,申请主板上市。华泰国际、农银国际和广发融资(香港)为联席保荐人。

曹操专车(后更名“曹操出行”)背靠吉利集团,诞生于2015年5月21日。不同于共享出行行业常见的C2C模式,曹操专车的模式是“公车公营+认证司机”的B2C模式,车由曹操专车和吉利提供,司机公开招聘培训,以底薪+提成的形式发放工资。曹操出行旗下运营的全部汽车都是新能源车型,属于吉利控股集团布局“新能源汽车共享生态”的战略性投资业务。

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资料,截至2023年12月31日,曹操出行在中国24个城市运营着一支约31,000辆定制车的车队,为同行业中国最大的定制车车队。自成立以来,已有累计300万名司机通过曹操出行获得了收入,平均月司机留存率由2022年的68.7%提高至2023年的74.5%。

招股书显示,曹操出行2021年、2022年、2023年营收分别为71.53亿元、76.31亿元、106.68亿;毛利分别为-17.47亿、-3.39亿、6.15亿元;毛利率分别为-24.4%、-4.4%、5.8%。2023年第四季度,曹操出行录得5.0%的经调整EBITDA率。

根据报表显示,曹操出行2021年-2023年年度亏损近70亿元;曹操出行2023年12月订单合规率为85.6%。吉利集团是公司最大供应商,近三年采购金额近33亿元。

曹操递表,在很多人看来并非意外,早在去年,就有很多公开消息传出,曹操出行最快可能会在今年上半年向港交所公开递交资料。但在很多人看来,这算是这家公司的无奈之举,毕竟在过去两年时间里,创始团队出走、融资受挫、很难走出长三角,一直是这家公司难以摆脱的标签。

是第三名,但是离第一还太远

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资料,按GTV计算,曹操出行于2021年、2022年及2023年位列中国网约车平台第三名。

不过,虽然排名靠前,曹操出行距离第一名的滴滴却有较大差距。据易观分析,2023年3月,滴滴的订单量是排名第三的曹操出行订单量14.31 倍,是排名第二的T3出行的的6.85倍。

图片来源:华泰证券

共享出行行业仍然保持着比较明显的龙头效应,这对于曹操出行来说意味着不小的压力。

去年三季度,滴滴出行实现了自2021年来的首次盈利,实现总收入514亿元人民币,同比增长25%,创历史新高。公司还宣布,计划在未来24个月内实施最高10亿美元的股份回购计划。去年10月有消息称,滴滴计划在2024年赴港交所上市,估值超过6000亿港元(约800亿美元),有望成为近年来香港市场规模最大的IPO交易之一。

龙头释放信息后,对于所有排名靠后一些的公司来说,上市成了需要争分夺秒的事情。今年以来,2月,嘀嗒出行通过证监会IPO备案;3月,如祺出行再次向港交所递交主板上市申请;4月,哈啰出行在美国纳斯达克递交招股书。如今,曹操出行也发起了上市冲击。

过去几年,共享出行行业的用户展现出了较强的粘性和用户心智,这对于后进者来说不是好事。2021年7月,滴滴下架后,据Quest Mobile统计,滴滴出行APP月活跃用户数在 2022 年 12 月达到低点,但整体用户规模上仍保持绝对领先优势,与其他平台间在流量层面仍存在量级差距。2023年1月,滴滴出行APP上架后,月活跃用户量和月下载用户量均大幅回升,2023年12月的月下载用户量就回到了2021年7月的水平。

图片来源:华泰证券

这也就是说,曹操在成立至今的近十年里,始终无法超越滴滴,即使在滴滴最难的时期。这意味着,可能在服务、用户心智以及运力上,曹操出行都还距离“优秀”有不短的距离。

反映在资本市场上,滴滴下架后,资本一度开始重新关注久无波澜的共享出行领域,且各大平台也推出了新的竞争策略,抢占滴滴让出来的市场份额。包括曹操出行在内的多家公司,都在2021年获得了大额融资。曹操出行在2021年9月拿下38亿元B轮融资,T3 出行在10月完成77亿元A轮融资。

但事实证明,共享出行行业的用户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撼动,2021 年的资本投入并未收到预期效果,导致 22 年直接融资规模缩水至 23 亿元。

战火蔓延至二级市场后,各家能否摆脱“滴滴概念股”的命运,还要看是否真的能拿出比2021年更好的表现。

造车故事能创造新估值吗

与其他友商相比,曹操出行的最大特点在于定制车和车服解决方案。因为有着与吉利汽车集团的多战略合作关系,曹操出行对车和司机都有着更高的把控。

表现在服务上,就是深度参与车辆设计过程,使之更适合拉客需要,比如“60秒内完成换电”,以及通过定制座椅提升长时间驾驶的舒适度等等。此外,公司为司机提供的车服解决方案,覆盖维修、维护、保险等方面,可协助司机优化其成本,促进司机留存率的提高。在订单合规率的表现上,曹操也比滴滴更高。

图片来源:华泰证券

不过,作为第三名,仅仅这些还远不足以争取高估值。去年3月,曹操出行提出了造车故事,发布定制车品牌“曹操汽车”,同步发售旗下首款车型“曹操60”,该车型支持换电,售价为11.98-13.98万元。

更早前,曹操出行在战略发布会上对外宣布“N3”(N立方)战略,从New Car(定制车)、New Power(新能源)、New Ecosystem(生态体系)三个维度阐述曹操出行未来的布局策略。两年后,曹操出行定制车品牌正式落地。

对曹操出行这样一家出行平台,推出定制车意味着更多想象空间。曹操汽车是融合吉利集团和曹操出行双方优势,由吉利集团负责整车开发,曹操出行负责产品定义。

一部分业内人士认为,吉利搞出行,核心动机是出货,是去库存。曹操推出定制车,本质也是帮吉利消化一部分耗材。

“曹操如果是一家汽车制造商,估值是按汽车厂商来计算,做了网约车的话,加入了移动出行互联网的这种概念和光环,也拿到了高额的融资,估值暴增。如果再叠加定制车和自动驾驶的概念,以及魅族智能手机远程控制的概念,这样的产品+服务+自动驾驶的光环叠加下,构建出一个所谓的一站式服务的美好蓝图,估值会出现怎样的变化可想而知。”互联网分析师丁道师说。

曹操汽车销量统计 图片来源:我家汽车网

但是这毕竟只是曹操出行的理想状态,但理想和现实的碰撞,有时惨烈。2024年1-3月,曹操汽车累计销量为2720辆。今年3月以前,曹操汽车曾有连续7个月销量不足千辆。

在2021年曹操出行完成B轮融资之时,有消息称,曹操出行已经开始磋商下一轮融资,将在2022年上半年完成,遗憾的是,曹操出行至今再无融资消息。

伴随融资搁浅的,不仅仅是裁员、频繁的高层人变动、第二梯队的市场份额,还有和高达千次的投诉量。数据显示,自2020年以来,曹操出行被政府约谈的记录并不少,约谈的问题包括线下揽客等多重营销手段,恶性竞争,招募或诱导未取得许可的驾驶员开展非法营运;注册把关不严、违规派车、打折促销;提供无证车辆从事营运违章等。

在当今的造车热潮之下,曹操汽车也面对着不小的压力。正在排队上市的曹操出行,显然还需要付出更多努力。